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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独策划家安南,以玩家之名,铸就迷雾大陆的正义传说

发布日期:2025-07-06 18:44    点击次数:130

嘿,哥们!这次给你安利个男频大作,简直是爽到飞起!主角一路开挂,智勇双全,从默默无闻到万人敬仰,那节奏快得让人窒息!而且,剧情跌宕起伏,每个转折都让人拍案叫绝。我熬夜追更,根本停不下来!相信我,这书不看,你绝对会错过一个亿!赶紧的,收藏起来慢慢享受吧!

《玩家超正义》 作者:不祈十弦

第一章安南

【距离内测开始还有52:34:59】

一行光幕静静的悬浮在安南眼前,燃烧着鲜红火焰的字符正如烛火般跃动着。

他的身体像是晃散了架一样,精神也非常疲惫。就像是剧烈晕车的人被绑在椅子上,然后被飙了俩小时的车,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完之后神情涣散的那种状态。即使是躺在沙滩上,也感觉脚上传来仿佛在地上行走的错觉。

安南不想动、不想思考也不想说话。他只能安静的躺在沙滩上,看着最后的那组数字不断跳动着,如同时间逐渐流失……

从他醒了之后,过了三十二分钟后——毕竟一直在计时——他终于感觉到了些许干渴。

安南捂着隐隐作痛的后脑,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
他的职业是某热门手游的游戏策划。是的,就是自己和家里人的危险系数都非常高的那个职业。

刚刚他一时手贱,随手点开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机里的“迷雾大陆内部测试版”的app。

冲着这个名字,他寻思着这大概不是个“XX爱消除”、“神魔XX”类型的山寨套皮手游。就抱着专业性的目光把它点开了。

但点开的瞬间,他顿时感觉后脑被人用板砖猛拍一下,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。

“这是什么新奇的穿越方式……”

安南疲惫的喘了口气,忍不住坐在地上咳嗽了起来。

他又缓了一阵子,才勉强撑着自己虚弱无力、像是被晃散架了一样的身体,从沙滩上慢慢爬了起来。

他低下头看看自己纤细幼小的手指,以及身上样式华贵、但沾满了泥水和血水的短襟上衣。

这看上去似乎像是贵族的衣服……是遭遇了海难吗?

安南深吸一口气,回头看了一眼。

他清晰的看到了自己身后那一望无际的黑色大海、搁浅在岸边的破旧帆船,以及海边高悬的、光晕处转动着三重华贵金色符文的暗红夕阳。

安南:……

虽然对自己怕是已经穿越到异界的事实有了心理准备,但第一次看到这仿佛是特效不要钱一样的绚丽夕阳,他还是被震慑了一瞬间。

他的第一反应是个非常明确的想法:

——美术师小姐姐,给咱也整一个。

然后安南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自己似乎已经不用加班了……而且穿越到异世界之后,自己怕是已经和游戏策划这个职业永别了。

只能悲哀的作为一个年轻贵族,每天吃喝玩乐,享受这腐朽而又无聊的生活了。

真是悲伤。

更悲伤的是,安南完全没有继承这具身体的记忆,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一副海难现场的画面。

就像是一个跳过了所有开头CG,却没有迎来引导任务的玩家一样。

弱小,无助,满脸懵逼——

我是谁?我在那?我要做什么?

安南叹了口气,拍了拍脸。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些。

他感觉隐约有些不对劲。

虽说自己也不算是什么正常人。但为什么……出了这种大事,自己却完全不紧张?

既不恐惧、也不慌乱,心中没有一点负面情绪,平静的像是过着平静生活的社畜一样。

这可不像是一个社畜应有的心理状态,也不是一个对现状一无所知的穿越者会有的情绪。更不用说,光是看着这个特效拉满的太阳,就知道这个世界的问题绝对很大。

这种情况下,自己应该紧张又慌乱,才是正常情况——

“……呜。”

就在安南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,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脑仿佛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。眼前猛然一花,然后大量的数据流却开始从四面八方流出,最终组成了一个属性栏:

安南,人类,男性

稀有精英(金色),挑战等级3

称号:无

位阶:无

健康度:55%

侵蚀度:3%

属性:力量7、敏捷8、体质6、感知11、意志12

公共经验:20

个人特性:冬之心【反转铭文】

就职一览——

剑士LV3:【近卫剑术LV4】,【缴械LV1】,【霜剑术LV1】

这是……系统?

安南顿时精神振奋。

说的也是,多少也是从手游点进来的,不发个游戏系统这像话吗?

除了那个稀有精英(金色)看的让人有些不安……

大致扫了一眼,安南凭着职业直觉,第一时间就将注意力投向了“个人特性”那一栏。

不出所料,其他的文字立刻隐去,这行字则放大到视野正中,下面浮现出大段的介绍。

冬之心(金色,天赋类)

原效果(已废弃):你将不会感受到一切正面情绪;所受的具有“霜寒”要素的伤害永久降低50%;你只能被具有“霜寒”要素的伤害杀死(整段划掉)

特殊:已装备【反转铭文】(不可取下或销毁)

效果:你将不会感受到一切负面情绪;所发出的“霜寒”要素的伤害永久提高20%;你将不会被具有“霜寒”要素的伤害杀死。

“……原来如此。”

安南若有所思。

这个天赋大概就是自己心情能如此平静安逸的源头吧。

“总之,先调查一下吧。”

安南深吸一口气,看了一下那艘帆船。

太阳快下山了。留给他的调查时间怕是不多了……但至少他可以在船上过夜。

他如今这具身体原本就只剩下半血了,而且到现在还有明显的不舒服的感觉。要是再在晚上着凉,怕是要生病感冒。

而且……既然他是剑士的话,这船上应该起码有把剑吧?

但凡要有一把剑,他心里也会更有底气一些。

也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长得怎么样……

他拖着仍然有些疲乏的身体,缓步走到海边。在走到船前时,他一低头,从那让人觉得不安的黑色大海中顺利的看到了自己这具身体的模样:

看上去怕是只有十二三岁大小,身上穿着皮肤相当白净,甚至到近乎病态的苍白。他有着少年特有的那种瘦削的肩膀、锁骨和纤细的腰,和一头及肩的黑色碎发。

但最吸引安南注意力的,是那对清澈、干净到让人心底发凉的冰蓝色瞳孔。

……惊了,老子还是蛮可爱的。

“但再可爱也还是有点饿……”

安南砸了砸嘴,还是艰难的踩着绳梯,爬上了船。

他细细打量着甲板。

这是艘不小的帆船。从船帆配置上来说,有些类似十五世纪的卡瑞克帆船——它有多根桅杆,主桅挂方形的大横帆,前桅及中桅装配了数张横帆,后桅挂三角帆。

但它所有的船帆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烧的破破烂烂,完全看不清上面原有的图案是什么。

可木质的甲板上,却没有半点焦痕或是弹痕。桅杆也都没有被折断……这就很不对劲了。

突然,安南的瞳孔微微一缩。

他看到了一具尸体。

那是一个有着棕褐色卷发的年轻人。他斜倒在接近绳梯的地方,死不瞑目的瞪视着前方。他的右手紧紧握着一把折了刃的剑,两片指甲断裂开来、浸满了鲜血,而这把剑他却至死也没有放开。

他的胸口浸满了早已干涸、变成黑褐色的血迹。然而四周却找不到杀害他时的凶器。

“这可不像是海难。”

安南嗤笑一声。

面对这种危险的事,他的嘴角却是情不自禁微微上扬。或许是这具身体的特性,他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惊恐或是畏惧的情绪,只有浓烈的兴奋感逐渐充斥在他心中。

没有证据能表明,杀害了船员又烧了船帆的人已经离开了这艘船。但自己的确没有地方可去了。

所以,我需要一把武器。

即使只是区区一把断剑——

安南的心中的想法越发明晰。

他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来,试图用力掰开那个船员的手指。尽管他这具身体十分年幼,但他的力气却似乎还是挺大的,因此这也并不困难。

但就在安南碰触到那把剑的时候,他却愣住了。

因为一行数据流突然在他眼前浮现:

【检测到未净化的噩梦碎片】

【噩梦碎片已绑定】

【等级需求:青铜阶以下】

【职业需求:剑士】

【特殊需求:不可持有施法能力】

【要求符合,十秒后堕入噩梦,十,九……】

第二章坠入噩梦

【正在坠入噩梦,副本生成中……】

【副本难度为简单,最多可进入三次】

【当前净化率为0/3】

【小队总侵蚀度为3%,副本难度上升3%,噩梦畸变概率上升3%】

【此副本共有1个存档点,每次死亡上升1%侵蚀度,三次死亡后强制退出副本】

【此副本提供引入剧情,并有解密奖励】

【副本通关奖励:职业(剑士)上升1级】

【副本解密奖励:未知】

【载入完成】

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,唯有数据流快速的向下流过。安南仔细的盯着每一个字,唯恐自己漏过什么细节。

就在载入完成的字符也渐渐淡去之后,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缥缈而虚幻的低语声:

“背叛者,都得死……”

那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,却如同溺死者传来的呼喊,潮湿而充满怨恨。

下一刻,安南突然感觉到自己在被人用力推搡着。

“约翰?约翰,醒醒!”

一个粗鲁的男声在身前响起:“你怎么睡过去了!少爷又去哪了?”

“啊?唔……”

安南这才意识到,自己正坐在地上,靠着身后的两个木桶睡着了。

他睁开眼睛一看,见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络腮胡男人正板着脸蹲在自己面前。

那男人板着脸,看起来很生气。但从他没有一脚直接把自己踹起来这点上来说,这人的脾气应该还是挺好的。

“啊,有些困……非常抱歉……”

安南有些含糊地答道。

毕竟他完全不清楚这个人叫什么名字,和自己的关系如何。只能这么回应着。

但安南的话刚出口,他自己便是顿了一下。

尽管自己说话时耳朵的声音,和从外面听到的录音相比有不小的差异。但安南仍然敏锐的察觉到,他刚刚听到的那句满怀怨气的话,恐怕就是“约翰”说的。

谁是背叛者?

在这艘船上,“安南”又处于什么地位?

而看着安南回了一句话就有些走神,中年男人声音便又大了一些:“你要是困就去练会剑,别在这偷懒!

“我就不该让你待在船舱里!你真是白瞎了少爷对你的看重!你这样怎么照看唐璜少爷,他要是被人抓走你都不知道!”

“非常抱歉……”

“别道歉,说‘是,教官’!”

“是,教官!”

安南从善如流。

他大致明白了两人之间的身份关系。

“等等,克劳斯……”

一个稚嫩的、有些紧张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。

两人将目光投去。

那是一个刚从门口下来的少年人,大约十四五岁上下。

名为唐璜的少年贵族,有着和安南类似的黑色短发和湛蓝色的瞳孔,以及同样白皙的皮肤。但他的样貌远不如安南精致,脸上还有雀斑,脸颊略微高耸,眼睛也很小。

但从他手上脸上的白嫩皮肤就能看出,这的确是一位贵族出身的少年,而且平时把自己打理的很是干净。

男孩手上紧紧攥着一袋小糖饼。注意到克劳斯教官的目光,他有些紧张的把糖饼放到身后,强装镇定的命令道:“别这样对约翰,克劳斯!约翰他也……他也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他一开始声音还算响亮,但在中年男人的注视下很快就没了底气。

克劳斯也只是板着脸,很客气的对贵族男孩解释道:“我是你的护卫长,伯爵大人让我来照看你,我就要为你的安全负责。在北海领,杰兰特家族的名头远没有在王都时的管用,这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。”

“反正不是有你嘛。”

年轻的伯爵之子对此却是不怎么在意:“还有本杰明大人。父亲说他是白银阶的巫师,在北海领这种偏远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危险吗……”

“请不要让我在伯爵大人那里难做,唐璜少爷。”

克劳斯的语气略微加重:“至少在明面上,您是被伯爵大人发配而来的。虽然有我和本杰明大人在暗中保护,但我们也并不能帮您太多……还有,快该吃晚饭了,不能再吃甜食了。”

“好好好,我知道了……”

唐璜·杰兰特嘴巴一瘪,有些烦躁的应了下来。

见到唐璜好像不是很服气的样子,克劳斯便完全调转了枪口,不再理会约翰而是对着小唐璜狠狠训斥了一顿。直到唐璜低着头不再顶嘴,才轻哼一声转身开门离开。

“记得看好少爷,约翰。可别再睡过去了。”

他最后又对安南警告道。

安南立刻应道:“是,教官!”

见状,克劳斯才满意的点点头离开了。

见他离开,唐璜终于是松了口气,凑到约翰身边小声抱怨道:“克劳斯那家伙话太多了。我吃什么东西还要向他汇报吗?真是的……总之谢了,约翰。那东西我已经拿到了。”

唐璜说着指了指自己左侧腋下,很是得意的说道:“我把它缝在衣服夹层里了。”

“我还是觉得这样……”

安南模棱两可的嘟哝着,也不多说什么,只是试图坑出来一些新的信息。

唐璜的脸却是立刻沉了下来:“你不懂……这东西只有贴身放我才放心。”

说罢,他叹了口气。

“这艘船上,除了你之外,没有一个护卫是我的人。他们要么是我父亲派来的,要么是我两个哥哥派来的。除了你,我没有人可以信任了,约翰。”

“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
安南闻言,立刻作出一副非常感动的样子,义正言辞的说道:“你可以完全信任约翰。”

虽然感觉“约翰”这句话的腔调有些古怪,但唐璜还是放心的点了点头:“那就拜托你了……对了,约翰,你继续待在这里装睡。记得看好我的包裹,别让人靠近它。我吃完晚饭回来你再去。

“我总怀疑有人想要偷走它。假如有人要接近,就把他赶走,然后私下告诉我是谁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

安南心中一动,轻声应道。

如果说谁想要接近……克劳斯不就是一个吗?

但显然唐璜现在还没有怀疑他。所以安南也聪明的没有多说什么。

他只是略一思考,随口胡说道:“对了,少爷。克劳斯刚才问我,这船上另外一位黑发蓝眼的小孩在哪。我该怎么回答?”

“……黑发蓝眼?”

唐璜闻言怔了一下:“不可能,这是北地人的特征,凛冬公国的人才会有黑发蓝眼。若不是我的母亲……总之,这船上根本没有这样的人。”

说到这里,他微微皱起眉头,确认道:“你确定克劳斯是这么问的?”

“是。”

安南一本正经的答道:“我要这么回复他吗?”

“不……先不着急。如果他再提起,你就说根本没有这样的人——虽然确实没有。”

黑发的少年有些不安的再度嘱咐着:“我刚刚跟你说的,你不要跟他说。”

“是。”

安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后,也秉承多说多错的原则闭口不言了。

……这船上没有这样的人了吗?

那也就是说,“我”不是在这艘船上遇难的?唔,也对,这船根本就不是海难,而是被叛徒洗劫杀了个干净。

这样的话……

安南看了一眼唐璜,心中一动。

说不定我可以取代掉他的存在。

现在需要多得到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才行,尤其是属于唐璜的个人私密……

注视着唐璜带上门离开,安南脑后再度传来被砖头拍击的昏厥感。但这次安南已经快习惯了。

他晃晃脑袋,眼前浮现出大片的数据流。

【即使是杰兰特伯爵,也保不住他最小的儿子,唐璜·杰兰特。或许唐璜被发配到最为偏远的北海领,属于他为自己的儿子埋下的最后一条退路。】

【北海领最重要的城市,是与凛冬公国接壤的冻水港。假如杰兰特家族能渡过接下来的劫难,那么他自然可以返回王都;如果杰兰特家族遭受劫难,他至少可以第一时间逃到邻国的势力范围内,申请避难。】

【但很显然,可怜的唐璜·杰兰特没能活着抵达冻水港】

【他最忠诚的护卫约翰,同样如此——】

在这些痕迹淡去之后,安南眼前再度浮现出新的文字:

【主线任务:完成约翰未完成的遗愿】

随即,这行字下面很快浮现出大片的小字:

【查清背叛者的真实身份】

【活到晚餐开始前】

【不要让唐璜·杰兰特饮下毒酒】

“……背叛者啊。”

安南若有所思。

他突然想起了,自己刚刚进入副本时那句充满怨恨的、如同在水下响起的低语声。

“背叛者,都得死……”

目前来说,安南认为,最可疑的似乎就是那个护卫长克劳斯了。

约翰被命令在房间内装睡,目的就是让他更自然的待在这个房间里。这样如果他被人撞见,也不会打草惊蛇——从这点来说,唐璜小少爷还是有些头脑的。

然而他似乎并不相信,这位自己父亲请来的护卫长就是打算偷窃他的宝物的那个人。反而是自己刚才胡扯的那句话,让小少爷对克劳斯起了疑心。

很显然……至少在唐璜看来,克劳斯没有夺走他宝物的动机,但对他的出身可能不怀好意。

“……这种解密难度的确也只能算是简单水平。”

看了一眼主线任务中引申出来的三条任务细节,安南叹了口气。

算了,毕竟这次游戏涉及到自己的人生安全。还是稍微认真点吧。

他微微眯起眼睛,开动脑筋:“如果我是约翰,我会怎么做?

“约翰是一个非常忠诚的护卫。可能是唯一忠诚于唐璜的人……如果从这点考虑的话,他或许真的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。

“那么,他应该是直到死去都不知道是谁背叛了唐璜,而且在晚餐开始前就被杀了。可他又清楚唐璜会被灌下毒酒……”

安南没有忽略一个细节。

约翰是唯一死在甲板上的人。甲板上仅有一处血迹,就是在约翰身下。

所以,约翰最终还是离开了这个房间。而离开房间的时候,就是约翰被背叛死去的时候。

反过来说,如果要完成约翰的遗愿,自己绝不能待在这里不动。否则就是重复了一遍约翰身上发生的故事。

自己最多有三次机会,所以这次至少要得到一些有用的、有利的情报才行。

如果能得知船上哪些人是叛徒,他们打算在什么时候动手,在哪里动手……这样的情报,便必可活用于下次。

蹲在这里是什么都不会知道的。

必须要离开这里。

——但不能让唐璜发现。

安南的思路越发清晰。

第三章吃我正义的背刺啦

安南仔细的在唐璜的房间内搜索了一圈,顺利的找到了一些不错的东西。

首先他找到了一把趁手的短剑,算上剑柄的长度也只有不到六十公分,更像是一把稍长的匕首。它的鞘华贵而又精致,套在鞘中的时候,看起来更像是一支巨大的钢笔,拔出来之后剑身则带有奇异的幽蓝色反光。

一根装饰繁复的银怀表,但怀表已经停了。怀表外壳上刻有羽毛像匕首般锋利的三眼鸟类图案……这似乎是杰兰特家族的徽章。因为安南看到还有许多东西上都刻有这个图案的一部分。

除此之外还有一袋钱币、一些书信、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戒指、一枚印章、两张手帕、一袋糖果,以及唐璜刚刚拿回来的零食……

整个房间被刮的像是进了勇者一样干净。

唯一稍微值得注意的,就是那枚戒指。

因为在安南拿起它的时候,眼前浮现出了一道光幕:

【深蓝守护】

【类型:戒指(紫色)】

【描述:唐璜·杰兰特的母亲为他留下的遗物,其中蕴藏着冰冷的魔力与诅咒】

【描述:似乎是解除封印的某种方法,但被加密了(“神秘仪式”检定未通过)】

【描述:你从未听过这种诅咒(“高等诅咒学”检定未通过)】

看到“诅咒”两个字,安南稍微犹豫了一下。

但他想了想,还是把它带在了怀里。

虽然不知道它有什么用,但总之不让背叛者得到它就对了。

而更重要的是,安南找到了他进入这个副本前见到的那把剑。它就好生生的挂在离安南最近的那面墙上。

它剑长一米出头,外鞘几乎没有什么装饰,但被擦的锃亮。看起来优雅而又可靠。

拔出之后,正好可以看到剑身是自己身高的一半。它还没有崩刃,剑刃锋利而沉重。不出意外的话,这应该就是约翰的定制佩剑。

握住剑的瞬间,安南突然怔了一下。

大量自己用剑的记忆涌上心头。他立刻成为了一个成熟但不那么优秀的年轻剑士。

——但安南很快注意到,那并非是约翰学习使用这把剑时的记忆。而是幼小的“安南”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下练剑的记忆。

前面的记忆很快流过,安南只来得及攫住那份感悟。不过这记忆越是流动越是清晰,直到最后,他终于看清了一段短小、但相对完整的记忆:

自己正握着一把纤细的剑,筋疲力尽趴在地上,像是哈士奇一样不断喘息着呵着白气。那把剑的剑身并非是金属色,而是如同象牙一般的白色。

站在安南对面的,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男人。他的样貌与安南有七分相似,但面容冷峻严酷,双眼是毫无感情的冰蓝色。从这角度望上去,他显得高大而又可怕。

“站起来,继续。”

男人沉声说道。那声音低沉而沙哑,冰蓝色的双眼仿佛有着魔力一样。

只需看上一眼,心脏便仿佛要整个冻结一样。他在沉稳的呼吸之间,周围的空气逐渐结晶,地面上不断凝结霜层而后再度融化。

“站起来,安南。你已经休息够了。”

“是,父亲……”

安南听到了自己的声音。

那声音瑟缩而胆怯,仿佛被冻结了灵魂一般。

他再度鼓起勇气,站起身来。

“安南”咬着牙,抬起剑身。将其水平横在腰前,摆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姿势。

随着他的出剑,白色的霜气从他手心喷吐而出,裹挟着仿佛永不停息的雪花与寒风一并缠绕在剑刃上。

那白色的剑刃上立刻结了一层霜。空气中一道不太明显的霜痕,划着耿直的弧线袭向男人的膝盖。

但男人动都没动,只是注视着那道剑痕。那抹霜痕便在接近他之后,就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斩断了一样,突然断裂破碎,在空中消散无踪。

“继续。”

男人重复道。

记忆片段到此戛然而止。

“……有点意思。”

安南挑了挑眉头。

看来这孩子身上的故事也不少啊。至少他应该有一个了不得的父亲。

不过。

他紧了紧手中的片手剑,心中涌起一阵明悟。

那种卷起冰之波动的剑术……我似乎现在也能用的出来。

这就是面板上的那个“霜剑术”吗?

仅仅只学到了一级的霜剑术……

大概能有什么程度的威力?

至少应该能让人气血僵硬……吧?

安南大致收拾了一下东西,把有些凌乱的房间还原了一下,便带着两把剑出了门。那把长剑被他提在手上,短剑则小心翼翼藏在怀里,放在桌上的怀表则被他拿起来,用作一不小心碰到唐璜时找的借口,可以不着痕迹的把他叫到一边去。

“少爷,快过来看看,你的怀表又停了——”

……大致就是这种帮别人插旗一样的话。

但安南似乎是多虑了。

他根本不用满船乱跑去寻找线索。

线索已经自己找上了门。

安南刚一出门,便发现门口不远处,有三个和自己打扮差不多的年轻人正靠在拐角处装作聊天,眼睛却紧紧盯着唐璜的房门。

发现安南居然主动开门出来了,他们三个都是一愣。

随即他们很快的交流了一下,其中一个人便飞快的跑开了。

注意到安南将目光投向了跑开的那人,剩下那两人显然是有些慌乱。

“约翰,这里!”

其中一个人灵机一动,大声向安南招呼着:“你这家伙,刚刚跑到哪去了!”

“刚刚有些困,躲少爷房间里打了个盹。”

安南闻言,走过去露出了憨厚的笑容:“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啊?也是来偷懒休息的吗?”

“……嗯,是啊。”

看着昔日笨拙不合群的同伴这样的反应,两人觉得不太对劲,但只能如此应道。

“这样啊。”

安南一脸关切的说道:“那你们三个在这站着聊天,一定很累吧?要不来屋子里坐坐?那个谁应该还没走远,要不我先过去喊他,你们去屋子里暖和暖和,桌子上有一些糖饼,挺好吃的……”

“别别别。他是去……是去甲板上那边帮忙做饭呢。”

其中一个年轻护卫见安南真要追过去,连忙把它拦了下来,很是艰难的露出了和善的笑容:“明天咱们不是就要上岸了吗,今晚最后在船上过一夜。可以吃大餐了!”

“这样啊。”

安南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:“我还以为他是去找克劳斯教官了呢。”

两人:“……”

他们两个顿时心里一惊,差点以为这个憨货看出来了什么。然而他们俩也是个新手,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点啥来拖住约翰。

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,安南突然开口道:“我觉得有点冷。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练练剑去吧,活动活动身体。”

“也好也好。”

其中一位护卫连忙应道:“我知道一个地方……”

“嗯嗯,我也去。”

另外一人紧跟着说道。

见安南提出这样的要求,他们两个流露出明显的喜悦之色。两人对视一眼,无声的嗤笑一声。

……喂,你们想害我都表现的这么明显的吗?

这是完全不加掩饰啊。这个约翰在你们心里到底是怎样程度的铁憨憨……罢了,毕竟是简单难度。

安南不免有些失望。

他只是露出了憨厚无害的营业性笑容,非常有礼貌的说着:“那就你们带路吧。”

很快,他们三个七绕八绕,便拐到了一处较为空旷的小房间中,开始慢吞吞的整理着周围的酒桶,试图腾出空间来。

这个时候,安南已经大致确定,唐璜的房间应该是在甲板下负一层的船中位置。房间的两个门外都是单独的走廊。

这艘船大致有七十多米长,空间并不算富裕,房间和房间几乎都是紧邻着的——除了唐璜自己单独有一个较大的房间之外,其他的房间几乎都是紧挨着的,包括那位护卫长的房间也是如此。

换言之,任何人想要进入唐璜的房间,都要专程往这边走。哪怕是在门口被发现,他们也没有任何借口可以解释……因为唯有唐璜的房间不与任何房间相邻。

所以他们把自己带到这里来,应该只是为了拖住自己,让自己离开唐璜的房间。

假如自己继续待在房间中,可能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也会敲门,找个借口把自己骗出去吧。

“本杰明大人呢?”

安南突然发问。

“还在船长室看书呢。”

其中一位护卫随口答道:“除了唐璜少爷,那位大老爷可是谁也不见。”

“那教官呢?”

安南追问道:“我这可是算擅离职守……不会被教官抓住吗?”

“你放心,约翰。教官他平时肯定在甲板上的。”

另外一位护卫非常肯定的说道:“只有他有【鹰眼】能力,他必须时刻看着海面,哪有空下船舱巡视。”

“这样啊……”

安南低声喃喃着。

看着背对着自己,慢吞吞的摞着酒桶的两个护卫,安南微微眯起眼睛。

他慢慢抽出了属于约翰的片手剑,剑刃上闪烁着森然寒光。

他才不想等敌人踩自己脸上了,才愁眉苦脸的去还击。

没有玩家可以抵挡背刺的诱惑!

他毫不犹豫,直接将剑刃平平刺向了离自己最近的年轻护卫,直接贯穿了他的后心!

锋锐的剑刃直直刺入,红刃从胸口冒出。

而后安南横向拔剑,带出一溜猩红的血花,溅到了另外一人的脸上。他的右肺被安南直接切成了两半,鲜血咕嘟咕嘟向肺中涌进。

“吃我正义的背刺啦!”

偷袭成功之后,安南才突然大喝一声。

他声若雷霆,吓的另外一人一激灵,险些没握住手中的剑。

而这时,安南已然将手中剑刃举起,直直劈向另外一人的脖颈。

被吓了一跳的年轻护卫一个激灵。

他瑟缩着身子,下意识的想要向旁边让开,却还是晚了一步,只能姑且举起左臂象征性的挡一下。

但安南却没有垂直劈在他的小臂上。而是斜斜斩去,一剑生生削掉了大臂上的一条肉。

“唔啊——!”

年轻护卫惨嚎一声,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。

但他却意外的没有因痛苦而失去反击能力——

安南清晰的看到,年轻护卫的心脏中迸出一团淡红色的微弱灵光。他握着剑的右臂猛然有无数纤细的肉筋迸出,鲜血中仿佛有无数赤色的虫蚁游动,他握着剑的右臂稳固了许多。

他试图拔剑反击。安南却是踏前一步,将剑身横着拍了过去。

将对方的劈砍而来的长剑轻易拍开,剑刃轻巧的掠过了对方持剑的右肩,又带起了一蓬鲜血。

明明只是普通的一剑,年轻护卫的血管像是直接炸裂开一般,鲜血崩裂开来,如活物般在地上游走着。

年轻的护卫忍不住松开了剑,在剑柄当啷的坠地声中发出凄惨的哀嚎声。他面部的肌肉以近乎癫狂的频率抽搐着,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跃出一般。

“……这是什么鬼?”

看着这一幕,安南心中顿时升起强烈的不安。

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超自然力量吗?

安南的直觉告诉他,如果放任对方继续变身,可能这家伙要弹个二阶段出来给他打……

心思电转间,安南眼底无声无息的燃起寒色的光辉,剑刃上瞬息之间覆了一层薄薄的寒霜。

——不如,试试看霜剑术!

第四章死而复生

安南裹挟着寒霜,自下而上的一撩,直直刺向对方的下巴。

如果这一击能命中,至少应该能让他变身的动作慢下来……

他心中快速闪过这些念头。

但很快,安南却是突然惊了一下,踏前的脚步也停了下来。

那仅仅只是一击普通的上挑而已。

他甚至没能命中敌人,剑刃仅仅与对方的鼻尖擦过——

但一道淡淡的霜痕却从剑刃尖端斜斜掠出,拍在了那年轻护卫的右眼上。

在极短的时间内,那道霜痕便在他头上扩散开来。对方的头颅整个的覆上了一层白霜,就连扭头的动作,和脸上肌肉的抽搐都变得僵滞,皮肤上都在冒着肉眼可见的寒气。

那人的眼神,比安南还要更加惊诧:

“……霜剑术?你——”

年轻护卫的话还没说完,他的喉咙便被蔓延而至的霜痕覆盖。

在蔓延过心脏之后,那结霜的痕迹猛然增加数倍,直接蔓延到全身。年轻的护卫硬邦邦向后摔倒,面色苍白毫无血色,睫毛上覆满了霜迹,如同一具在冰天雪地中被冰封已久的冻尸一样。

连安南都被自己这一剑的威力震慑了。

他这个人向来是很谨慎的。他刚刚其实就是想减个速,然后从长计议……

——原来我这么强的吗?

“得试验一下,看看霜剑术的上限大致是什么程度。”

如果这条命无法完成副本中的主线任务,那么至少也得找个人来试一下自己的伤害。不然他很难确定在外面,大约什么级别的敌人他能打的过……

俗话说得好,打得过就波纹,打不过就疾走。人装逼的时候一定要对自己有点逼数才不会被反杀。

安南很快打定主意,开始将房间内的尸体稍微收拾一下。不用过多处理,只需要用酒桶把它们埋起来就行。

反正这只是一个副本,只要不让人打开房间的时候一眼看到就可以了。

再次整理好衣装,安南平静的走出了房门,顺着原路走了回去。

当他再度回到唐璜房间前的时候,他便提前放慢了脚步。

走到门前之后,安南果然听见了里面有人在翻东西,而且丝毫不加遮掩。

“再找找,仔细点!”

房间里传来了克劳斯那浑厚的声音:“那个东西是一张纸,它可能在任何地方——每本书都要仔细翻!再去看看床铺里面有没有!

“还有戒指和印章也都仔细找一下!少了哪个都没法交货,谁敢动歪心思,我就把他扔到黑海里去!”

交货?

安南微微皱起眉头。

他扫了一眼任务栏。

【查清背叛者的真实身份】后面已经无声无息的标上了(已完成)的标记。但后面两个任务还都没有完成。

他没有惊动这些人,只是慢慢向后退了出去,准备前往船长室去看一眼。

他还没有来到甲板上,就听见了甲板上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刀剑交击声。

只需大致一听,便能听出至少有三组人在交战。那个巫师不知是友是敌……如果是友的话,他现在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;如果是敌,那么自己现在上去怕是在送。

而这时,安南身后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。

前有狼后有虎。

他已经无路可退。

“呵……被发现了吗。”

安南却是笑出了声:“看来还不算太蠢。”

活到晚餐开始前?

不要让唐璜·杰兰特饮下毒酒?

他根本没打算去做这两件事。

安南可是听的清清楚楚,解密是有额外奖励的。那么他要做,自然要做到最好——他要把一切都弄得明明白白,拿到最棒的好处。

他在外面可是没法复活的。如果在能复活的副本里都畏畏缩缩、做不到完美,他如何才能用一条命通关外面那个更为危险的游戏?

这不是最简单的道理吗?

安南不再犹豫,直接一脚踹开甲板的门,窜身爬了上去。

他一上甲板,四处环视一圈,便见到了船长室的所在位置。

他毫不犹豫的向那边狂奔而去。船上正在交战的两方人见到他猛然冲出来,毫不犹豫的冲向船长室,一时之间也无法确认他是哪一方的人。

但很快,人数更多的那一方有人反应了过来。

“杀了约翰!”

有人高声喝道:“想活命就杀了他!他不可能被劝降的!”

“你放屁!”

安南一边极速奔跑,一边不甘示弱反口喷道:“你不试试怎么知道!”

他将剑鞘直接远远丢出去,对着试图拦截自己的那人便是一击霜剑术。

他一剑拍在了对方的剑刃上,把对方的斩击偏斜开。而这个时候那人却发出一声惨叫,手中长剑直接脱手。

安南顺势一个肩撞将他撞开。那人也没有继续拦着安南的意思,只是抱着自己的右手悲鸣着向后退开。

只见那人右手发出淡淡的寒气,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,和血气澎湃的左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而被他丢在地上的长剑则迅速结霜,和甲板固定在了一起。

这个时候,安南终于冲到了船长室中。

和他预想的差不多……船长室里只有两个人。

或者严格来说,是一个半人。

唐璜被绑了起来,挂在角落里,神情复杂的看着安南。

而一身长袍的“白银阶巫师”本杰明,已然趴在了桌子上。他右手的银戒指裂开,缝隙中冒出无数细微颤抖的眼球。他自己则是口中鲜血满溢、染红了牙齿和盘子,双眼的眼球则是不分瞳孔虹膜眼白,只剩一片漆黑。

“……约翰,你是凛冬大公的人?”

唐璜轻声对安南问道,表情复杂:“你也是别人安排在我身边的钉子吗……”

安南却是饶有兴趣的反问道:“你是怎么确定的?”

小少爷没有什么挣扎,大致是已经对自己的下场有了心理准备。

他只是沉默了一会,便低声回答了安南的问题:

“我看到了,你用了霜剑术。你没有位阶,也不会巫术,却能隔空冰冻他人,这只有凛冬大公家的霜剑术能做到。他们绝不会把这招传给外姓人……而你的确是凛冬公国出身。”

他顿了顿,又开口向安南问道:“你跑这么远来到王都,也是来找天车之书的吗?凛冬大公对它也有想法?”

“没有没有。”

安南随口答道,看向那位出气没进气多的老巫师,再度问道:“本杰明大人这是怎么了?中毒了吗?”

“他违反了自己的咒缚,遭了反咒。”

小少爷很快答道。

“咒缚是什么?反咒又是什么?”

安南追问道。

唐璜没有什么挣扎,只是低声说道:“你入了阶就知道了……超凡者并非是什么美好的东西。”

“多说点,多说点。”

安南将房门关死,转头催促着。

唐璜叹了口气,只当是安南已经疯了,便满足了他的这个愿望,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:

“力量是要支付代价的。这个世界,所有的超自然力量都来自诅咒。每承载一份力量,就要背负同等的诅咒……比如说,你的灵魂阶级每上升一阶,就要承担一份新的咒缚。咒缚是每个人最大的秘密,每违反一份咒缚就要遭受一份苦痛,违反了全部的咒缚就会遭到反咒,暂时失去全部力量。

“本杰明大人持有的两个咒缚是‘不能食用乌贼’和‘不能拒绝比自己年长的人赐予的酒’。不知道克劳斯是从哪得知了他的咒缚,于是他就设计将本杰明大人用混有乌贼汁的毒酒杀害了。”

“你又是怎么确定我没有入阶的?”

安南微微皱眉。

不搞清楚这个问题,他甚至有点不太敢用霜剑术这个东西了……

这个东西狠归狠,但有点暴露身份。除非是用了之后对方必死的情况下,才能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用出这招。

——当然,副本里就无所谓了。

唐璜闻言,却是有些奇怪的看向他。

“……这不是常识吗?”

他有些困惑,看上去似乎是对安南的身份起了疑心。

“快说吧,就当是调剂心情了。反正你也没有地方可去了,我们都得死在一起——”

安南快速的说着。

唐璜却是一愣,细细打量了他一番,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青铜戒指。

“……你身上的确没带青铜饰品啊?”

唐璜自己也有些不确定:“你把你的诅咒存在哪里了?”

“……这样啊。”

安南听到这句话,心里顿时敞亮了起来。

他看了一眼本杰明碎裂的银戒指,又看了看唐璜的青铜戒指,心中大致明白了。

这个世界的超自然力量,似乎与诅咒是伴生的。而诅咒则需要容器来储存……所以白银阶下面的是青铜阶吗?

原来如此。所以它们才会叫“青铜阶”或者“白银阶”……在更上面的是黄金阶吗?

就在这时,船长室的门已然被撞开。

挡在门口的,正是面色阴沉的克劳斯。

他看着安南,一言不发。

“说来你可能不信,我有一个铁裤裆。”

安南随口对唐璜念了一句,便毫不犹豫向克劳斯发起了正面猛攻。

开局便是王炸——他直接使用了全力的霜剑术,劈向对方的头颅!

但唐璜的面色却是猛然一变:

“不要从正面打他!”

“什么?”

安南怔了一下,他剑上蔓延出去的霜痕已经劈在了克劳斯的胸口。

但克劳斯却没有丝毫闪避,只是冷冷地看着安南,一言不发。

安南突然感觉自己胸口一凉。

他低下头去,发现一抹寒霜飞快在全身扩散开来。但这寒霜只是让他身体僵滞,他并感受不到什么破坏力。

“……就这种力度的冰吗?连个普通人都冻不死的冰?”

克劳斯这才突然开口,嗤笑一声:“这要是霜剑术就有鬼了。”

他不再犹豫,踏前一步,一剑将安南的头砍了下来。

——下一刻,时光倒流。

安南刚刚陷入黑暗,却突然感觉到自己在被人用力推搡着。

“……约翰?约翰,醒醒!”

一个粗鲁的男声在他身前响起:“你怎么睡过去了!少爷又去哪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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